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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、思、詩

黃鶴樓頂,不見黃鶴飛去;
鳳凰臺上,不見鳳凰遨遊。

蜀道之難,難不難那荊楚狂客?
陽關三疊,疊不疊那胸臆離愁!

巴山夜雨,多少相思潰決?
潯陽江頭,多少幽怨迴盪?

烏衣巷口,古宅的燈籠新掛;
姑蘇城外,寶剎的梵鐘絕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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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成長

這幾天知悉一件令我震驚的事,身邊有一個友人是同性戀。對於同性戀,我始終是抱持著同理與尊重的態度,對於他們的訴求與抗爭種種,也不會有任何的負面想法;甚至,也會想要主動瞭解他們的「同志遊行」的內容,儘管,我內心是很排斥同性戀的。儘管,我知道這種心態極不可取,更甚者,我也曾嘗試去修正自己的負面思惟,但可悲的是,我僅能夠達到尊重與同理的程度,對於更進一步的關懷,現在的我仍然做不到的,也沒有能力做到。 這個朋友,平時與我十分要好,品行也非常善良,更是一個不吝嗇的人。不管是點心、筆記、日用品,還是代跑腿、聊心事、借零錢等等,他總是回答「OK」、「好」、「沒問題」,幾乎沒有拒絕過他人的要求;我時常在想,所謂的「好好先生」,也不外如是吧!因此,我始終把他視為生命中的貴人,也希望彼此的友誼能夠長存,甚至還告訴他,日後彼此都結婚生子時,也要保持聯絡! 去年暑假,我在北投實習。實習是讓我對未來職業能夠更加適應的一門重要學程,我很看重,也十分投入;為了想更快融入實習環境,「田野」的掌握必然是第一要件,因此,我時常主動跟著其他指導員前往實習的場域中逡巡,以求在最短時間內掌握田野。實習的田野中,除了必然逡巡的地點外,最讓我感到震驚且「恐懼」的地方,是一個名叫「長春浴池」的天然公共澡堂。這個澡堂是由天然溫泉水流經,所以水質十分清靜,但設備十分簡陋殘破,這些都不是重點,重點是這個澡堂,是同性戀的聚會地。 我怎麼知道的?一天晚上(大約10點),我與指導員外出進行例行性的逡巡作業,有一個檢查處便位於「長春浴池」附近;通常,這個時間點應該不會有任何人了,但那天晚上,我隱約聽到浴池附近,似乎有奇怪的聲音發出,而且是很多人聚在一起的嘈雜聲。 「怎麼回事?」我疑惑地望向指導員。 「你想知道?」指導員點了根菸,淡淡地問我。 「手電筒借你,你把入口的布幔掀開你就知道了。」指導員抽著菸,漫不經意地說著。 那一幕,我始終無法忘懷。在手電筒的強光下,照亮了浴池的通道。浴池的底部,有一盞燈泡,燈火鵝黃,五六個赤裸的男子,交纏在一起。這些男人,有老有少,有精壯者,也有瘦小者,他們在性交。這些人,已經到達渾然忘我的地步,甚至連手電筒的燈光也沒有注意到,就像最原始的野獸般,嘶吼著。我迅速的掩上布幔,退開回到了指導員旁邊。 「學長,不好意思,可以給我5分鐘嗎?」我一臉難受地望著指導員。 「嗯,我第一...

狂野之弦

聽,那是什麼聲音?自山麓、自竹藪、自田野、自片片葉縫中傳入耳道;有些紊亂,但紊亂之極卻又帶種難以言喻的韻律;時而沙沙,時而颯颯,時而颸颸,時而撲撲簌簌。南國之風,在最適合、最恰巧的時機,彈起她最擅長的曲調。 乍聞這首曲調,有股熟悉的陌生之感遽然而生。我熟悉的是那紊亂、那紛擾的律動,然而令我感到陌生的,卻是那紛亂背後的「狂野」節奏。因為這節奏不屬於我,也不被我所領悟,它來自寰宇最神秘的原初。而我呢?我不過是凡夫俗子,我經不起、也悟不得那狂野背後的煽情,我僅能蹙著眉,任憑那南風跋扈地呼嘯山丘,呼嘯林野,呼嘯大河岸旁的蘆葦平沙! 一直以來,我很是懼怕談起感情的。感情的空間,沒有是與非、沒有短與長,有的只是綿綿無絕期的恨。這股恨可以壓抑,然而它卻像是一只皮球般,愈發壓抑它,當有一日它再也經不起擠壓時,它就開始作祟;作祟的結果往往是伴隨著一股椎心的思念。但若不去壓抑它,則使它愈發倔狂,使它肆意地侵襲自己的理智,一如那狂妄的南風,彈奏著我無法親近的狂野旋律,卻又總是在我面前呼嘯而過;我只能眼巴巴地望著她往返,卻始終握不住、也觸不著任何該屬於我的激情;我試著忘卻,但聲奏、情感點滴在心頭,如何忘卻?何以忘卻! 南國之風,是沙沙、是颯颯、是颸颸、是撲撲而簌簌。她來自大海之南,使我有所思;她的狂野旋律,我無法感悟、無法親近;然而可悲的是,聲響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我的生命,它刻骨、它如熱鐵烙膚,它既陌生又熟悉。 妳就是那南國之風,妳曾經吹撫而過我的生命,卻又不著痕跡地離開;我以為是不著痕跡的,可沒想到什麼都沒帶走的妳,卻早已帶走了我的全部。妳是那南國之風!妳吹撫、妳彈奏、妳呼嘯、妳跋扈。妳,以為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,甚至壓根兒也不明瞭出現又離開我生命的意義,因為妳是南國之風;妳來得快走得也急,我尋妳尋得發狂。

浮萍

還記得,「沒有根的浮萍」,是大學時老師給我的一個稱呼,意謂四處漂泊在各個團體內的人。想像那個畫面,一片浮萍,漂浮在池塘上;今日隨東風飄,明日則隨西風走;偶然停留在石頭上,偶然倚靠在蓮葉旁;它沒有依靠、沒有憑藉,因為它沒有根。正確來說,它原本也不屬於這片池塘,只是一個偶然,偶然的一顆種子灑落,偶然的生長。儘管如此,它終究不屬於這裡,因為它沒有根,代表它沒有歸屬。它很想融入這個環境,但終有一天它還是要走的,可能是死亡,可能是一陣狂風,更可能是一夜的滂沱大雨。 從上大學至今,我一共待過了三所學校。遑論現在所處的環境(因為它是否能夠稱為學校還有得商榷),我待過了兩所大學。一所是大學聯考時所考上的,一所是轉學考考上的。但可悲的是,我在這兩個地方,都沒有產生「歸屬感」(Sense Of  Belonging);我總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,我很想改變自己,也曾嘗試讓自己融入環境,不過自始自終,我仍舊是被抽離出來的那個人,不是被環境所抽離了,是我將自己從環境裡抽離而出。 還記得,「沒有根的浮萍」,幾年前聽到這句話時,我有一股想哭的激動。在另一個學者面前,我是這麼無所遁形地被看透,雖然只有短短一學期的相處,他便能將我至今的人生看得如此透徹,透徹到我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。因為這句話是如此的切合,如此的真實,彷彿說出了我心底最不想面對的真相;我害怕變成一片浮萍,但殊不知我早已在不知不覺中,在人生的江湖下,漂泊了無數個春秋。 至今,當我存在於任何團體中時,始終在旁看著任何人哭、抑或笑,我想與他們分享喜悅與傷悲,但我還是無法融入團體;儘管我是長時間存在於其中的,儘管我是很努力地想成為其中一片拼圖的。但不知道為什麼?為什麼我的心,始終感到極度的虛無?我也是人,一個需要愛、需要認同、需要被填滿的人。我,不願意繼續當浮萍;我,很想要找到歸屬,但真的好難。